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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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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清早的蘭波帶著果果出門,其目的不單是從中原中也那裏搞清楚果果昨天晚上的反常之處,主要還是為了和森鷗外商談一件大事。

關於橫濱市區貧民窟鐳缽街的建設規劃和商業開發。

這事早提交上去,一直在審,這兩天有眉目了,但具體文件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到。

實際GSS能重新在橫濱以正面形象立足,開業當天更吸引一眾大人物前來參加,就是依托於此項目。

有什麽生意是比國家城市建設更穩賺不賠的嗎?

——沒有!

城市建設項目以億為單位,沒有哪一方能獨占好處,但只要參與進來,誰都不虧,同時還能贏得聲望。

以前不是沒人想過這件事,只是難度系數太大,前提條件就是搞定橫濱三大組織。

港口黑手黨、GSS、高瀨會,這三家誰也不服誰,它們一日不消停,那麽誰也別想動。

而隨著時間發酵,這三家的矛盾越來越大,就更沒有誰能促成三方和解,鐳缽街也成了灰色地帶,例如:買賣槍.械、器.官、人.口、毒.品……

蘭波選擇GSS,一看中其組織本身與海外相連的關系網,二是加上森鷗外能讓GSS和港口黑手黨達成私下合作關系,不知情的高瀨會只能被動進入孤立狀態,以此順勢解決橫濱混亂的源頭。

Ps:日本的黑。道。勢。力。合。法。

最初,蘭波就是趁著港口黑手黨和高瀨會反應不及的時間,拿出簡略的建設方案又畫了巨大一個餅搞定各商業的老板和橫濱市長領導官員。

可以說,此事是多方樂見其成的,社會安定,官員上調,資本賺錢,人民平安。

放任橫濱留個毒瘤將來只會更糟,但京都那邊也不會輕易下結論,還是要派出調查團隊查實清楚鐳缽街的實際情況。

鐳缽街實際情況向來只會比報告更誇張,鐳缽街的整治是早晚的事情。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不容他們再小覷下去了。

蘭波沒離開也是在等一個結果。昨天下午,他收到京都那邊傳回的消息,審議已經通過,計劃的第一步算是邁下去,只要在這個項目中占據一角,今後金錢的事情便有了底。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人人一張嘴,這件事早就有風聲露出去了。聽見了,看見了,心自然動了,不去爭取,那完全不可能。

而蘭波擔憂的地方就是這裏,人多了,什麽鬼主意都想得出,到時候他不可能把精力留在橫濱,GSS還沒獨木行舟的本事,單幹指不定得重蹈覆轍。他需要一個更膽大包天的地頭蛇。

在正式文件下來之前,蘭波要做的就是和森鷗外談妥後續,防住高瀨會,還有防住其他人的歪門邪道。

總而言之,十拿九穩的事情要想守得住還要一個可靠的合作夥伴。

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和那些商業圈的老板相比,還是森鷗外更可靠。

二人把洽談地點放在了私人會所,除了上次紅葉狩的自己人,還有各自組織的可信幹部。

森鷗外來得早,蘭波來得晚。兩人在包間見面,森鷗外客氣得不得了,蘭波也和他打太極。

有來有往,也讓森鷗外更警惕蘭波這個人。平時默不作聲,關鍵時候大放異彩,太會裝了。

兩人一陣客套,一旁的果果聽得不耐煩,他擡眼看向跟在森鷗外身邊的中原中也。

少年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西裝,袖扣用得綠色寶石,精神十足。

礙於場面,果果也不好去和中原中也多說什麽,打了招呼安靜地站在蘭波身邊,就像個金貴的吉祥物,只能和同樣無聊的愛麗絲比誰的眼睛大。

大人談生意,小孩子就不適合留下聽他們的長篇大論。

這時,愛麗絲拽著森鷗外的胳膊搖啊搖,臉上笑得甜甜地說自己要去吃甜品。

正好,蘭波也覺得沒必要讓果果留下聽廢話,他讓果果一起去隔壁房間玩。

去往偏廳的路上,愛麗絲嘰嘰喳喳地和果果說著她覺得好玩的事情,果果表情淡淡地聽著,並未因為她是設定的人形異能體而排斥。

愛麗絲告訴果果,昨天五條悟被家裏大人逮住一頓訓,滿身灰溜溜地帶回去了。

看得出來,這二人怎麽也不可能和好了。

會場中的人寒暄一番,確定該來的人都到場,便直接步入正題,一個個落座開談。

蘭波今天出場,港口黑手黨那邊不少人還記得他,當然不記得他的也知道了他的傳奇事跡,看著溫文爾雅,說話斯斯文文,實際上心機深沈、大膽果決。

誰不佩服他如今能和港口黑手黨首領平起平坐的好本事!

——前港口黑手黨準幹部,現GSS二把手,能全權代表GSS神秘兮兮的首領。這還是不知情的人知曉的表面情報。

兩邊態度,一開始都不太美妙。

就是在最初,GSS對蘭波意見挺大,一個對家準幹部能幹什麽!但真看到他出現給組織帶來多少改變後,屁話都不講。

他們只當自家首領機智一逼,挖了港口黑手黨的被埋沒的猛將。至於蘭波帶著小孩,那不過是個過分漂亮的小傻白甜,再說那小孩又不是自己養。

港口黑手黨只知道自家準幹部失蹤後再出現就跳槽了,並且在曾經敵對組織成了軍師,發光發熱,牛逼轟轟。雖然很氣,但都是賣命的活,背不背叛有時候換做自己也說不定。

最主要的是兩家不幹仗,死的人少了,生意還保住了。

講起來,這怎麽不算另一種方式的圍魏救趙呢。

私底下過過嘴癮吐槽這些人腦子都想啥,明面上大家什麽也不說。

大家都不是傻瓜,底下人冷嘲熱諷,不搬到臺面上,一切都有遮羞布擋著。沒人會放著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過,去過流血賣命的苦日子。雖然這過程一言難盡,但結果是好的,大家都能接受蘭波跳槽這事。

如今,兩個曾經拼得你死我活的對家,坐在一張桌子前討論鐳缽街的前景,放哪裏都很搞笑。

莫名其妙出局的高瀨會看了估計是想笑又想哭,畢竟一個都不帶它玩,還想弄死它。

左右大家都是為了錢,三個就太多了,兩個剛剛好。

要知道能理直氣壯地賺日本政府的錢,很爽的啊!特別是他們這些被政府嫌棄的勢力。

GSS和港口黑手黨,現在就是一個正,一個反,二者都想要利益最大化。

這沒幾天扯皮是搞下來的,蘭波和森鷗外作為底下人的主心骨頂多出席今天上午這場。

其他的全給手底下人發揮,他們要個合意的結果,不接受你吃肉我喝湯。

對蘭波而言,這餅太大,分的人多,和港口黑手黨合作,能占大頭,他們之間一半一半就行了,GSS的武裝力量能不損失就不要損失。

而森鷗外認為到時候清理鐳缽街的毒瘤所動用武裝力量,只能靠他們這些亡命之徒。那些商圈的老板毛都不出,人命和武器多項損失,GSS現在也不好動手,那麽港口黑手黨出力自然多,絕對要占大頭。

談及現實,就繞不開付出,繞不開付出還得拼個硬裝實力。

要肅清鐳缽街,就要先清那裏的人,可憐人好安排,橫濱政府讓這些人有個安身之所,一個身份。

那裏的人什麽都有,連貓狗都能殺人,何況是會動腦子的人,阻礙是在所難免的。

公安、警察也惜命,他們惹不起鐳缽街的地頭蛇,那些當老板的麻煩不想碰,臟事只能交給搞臟事的,這一套港口黑手黨熟。

道理是在理,可GSS難道要服氣嗎?

不服的,這事能成GSS出了大力,欠銀行一屁股債沒還,比港口黑手黨還窮。就是今後要出力,GSS 也不怕,他們開拓人才市場,和港口黑手黨搶人。

人也不是傻的,何必放著安全的事情不做,非去拿要命的錢呢!

——吃了悶虧的森鷗外在這點上也沒轍,只能盡量把自己洗白點多開好處招人,但指望高端人才賣命就難了。

討價還價,翻來覆去地算,就今天上午這場也夠費神的。

蘭波比他們都直接,主打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叫了專業團隊來詳細講講這裏面怎麽賺,能賺多少,前期付出絕對大,還有控制事態的成本……但後期收獲的更大。

日本地少,經濟城市更缺地。地帶房,房帶人,人帶經濟,占著港口主要搞外貿出口。

鐳缽街特殊地形,面積又不小,只要操作得當,不出岔子,今後他們靠著鐳缽街躺著收錢。

所有人都聽得認真,他們以前粗暴手段用多了,不代表不想事情,越聽越覺得美好未來近在眼前。

至於困難?

呵!不是他們沒想過。利潤是生意人的命,可真沒命了,再高的利益也沒處花。特別是幹虧損事的,誰不提心吊膽啊。

鐳缽街裏一群各懷鬼胎沒腦子玩命的和團結一致有腦子玩命的比,算個屁!

這還沒提組織裏的異能者,有他們清場,政府只出錢,什麽都不損失。

這場別開生面的會議開完,幾乎所有人都心潮澎湃起來,就連最冷心冷情的太宰治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難以想象這些黑暗中摸爬滾打的混蛋們,也會對光明坦蕩的未來向往不已,看來除了變態,不會有人天生殺神。

而在太宰治的觀察中,蘭波始終都一副平靜的模樣,人群的高潮疊起仿佛和他毫無關系,就像個觀眾一樣高高在上地審視一切。

不過!想想也挺膈應人的,蘭波一個法國人來幫日本搞發展,這算哪門子的事。

黑發少年朝著蘭波冷然一笑,眼神中夾著譏諷的意味。

蘭波嘴角一扯冷冷地回敬少年,眸底深深暗影,又對森鷗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只能把這筆賬算到法國身上,一群不靠譜擺爛同事,連個收屍的人都不來,但凡來個人,他至於在這待8年嗎!

走到如今這一步,森鷗外只能接著青年的招繼續,他需要一個壯大自身的機會,更需要一個洗白的時機。不能真把橫濱變成全民皆黑手黨啊!那樣的橫濱毫無意義。

作為鐳缽街創造者,中原中也。他真沒想到蘭波玩這麽大,還能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面對所有人。

或許,橫濱真的太小了,小得入不了蘭波的眼。

這場會議結束還不代表有了結果,雙方都需要好好思考一番。特別是森鷗外,他原先想得還是小了,現在得重新想想。

至於他老師夏目漱石的三刻構想,揚了它,讓那個狗屁構想見鬼去吧!

臨近中午飯點,輪到酒桌文化登場。

一個字——喝!

森鷗外和蘭波可以隨便喝,其他人那就憑個人酒量了。

誰喝不過誰,誰看不起誰。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中原中也、太宰治作為森鷗外額外帶來的兩個未成年,嫩得和中學生一樣,自然和果果、愛麗絲兩個真小孩(存疑)一桌。

拼酒的拼得風生水起,就連身為女性的尾崎紅葉也不能幸免。

本就艷麗無雙的大姐大像明艷大氣的鳳凰花一樣肆意綻放著光芒,酒量絲毫不遜在場的男人,談吐文雅,自帶美顏。

與此同時,和那邊喝酒喝得讓人膽戰心驚相比,果果幾人樂呵樂呵吃菜,太宰治對著愛吃的螃蟹下手,愛麗絲裝樣子吃。

酒過三巡,一個沒倒,還能怎麽辦,再喝喝死算了。

森鷗外和蘭波帶著部分人先走一步,留下的人繼續掰扯。

路上,蘭波還是問了中原中也昨天的事情,中原中也說得和果果說得□□不差。

但他比果果多說了一個占蔔師的事,雖然含糊其詞,但被蘭波揪出來問到底怎麽回事。

中原中也沒弄明白蘭波怎麽較真了,他低頭看向果果,果果擺手表示自己不懂。

他還是詳細點和蘭波講了講,總結一句:“那個占蔔師嘴裏玄乎,講的話似是而非,根本沒必要當真。”

“我倒是想見見那個占蔔師了。”蘭波笑了笑,似是而非答覆著。

蘭波不覺得占蔔師那些話能影響果果,肯定另有原因,但果果不講,他大概是不能知道了。

被蒙在鼓裏的中原中也好心勸蘭波,說道:“還是別見好,指不定得一句不好聽的話。”

蘭波也不說自己會不會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中也,你下午有事情嗎?”

昨天休假,今天聽人開會,如今真有點事情的中原中也應聲點頭,道:“有工作。”

蘭波轉頭看向森鷗外,面上紅潤,說話和氣:“能請假嗎?”

一旁閑著聽了會閑話的森鷗外面色一僵,曾經喜歡擺爛的老員工要帶壞他勤勞的新員工,他早知道就不留著了。

這下子,他也不好薄了人家的面,借著酒氣還未消,神色滿是不在意地搖頭失笑,向少年問道:“中也,你下午的工作是什麽?”

中原中也見這兩人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心裏頭劃過連連白眼,嘴上坦言道:“一些報告需要處理。”

森鷗外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溫聲說道:“那些都是小事,先放一放。上午你也聽了很多,下午休息休息,好好想想會上的那些話,這對你以後有好處。”

話說得好聽,既給蘭波情面,又給自己留面,還給中原中也臺階。

中原中也心想不休息那不是傻嗎?

他痛快說道:“是,首領。”

森鷗外表面笑呵呵,心裏很無奈。這一聲首領虧了點,祈禱蘭波趕緊離開為好,別帶壞了他的好苗子。

一旁,太宰治見狀也不甘示弱,立馬湊到森鷗外面前,軟綿綿地說道:“首領,我也要去好好想想。”

森鷗外摸摸少年毛茸茸的腦袋瓜,好不容易收拾的人模狗樣的頭發點點淩亂無序,看著少年抽搐的眼角,他和藹可親的聲音響起,“行。不過,明天你可得認真工作了。”

太宰無神的鳶色眼睛瞬間亮起,巧妙避開,擺脫大人的擼頭動作。

他誠懇點頭,乖巧回道:“好的,首領。”至於明天,該爛繼續爛。

森鷗外氣得牙癢,礙著有個小可愛在,舍不得那點點面子,不好訓人。

這對師徒就是活寶,戲精,面白心黑,表裏不一的千年狐貍。

果果想起蘭波對自己的叮囑,那幾個評價名副其實,實至名歸。

師徒演戲間,蘭波反手把果果送到中原中也的手上,交代說道:“我下午有事情,你帶著果果去玩一下,晚上我去接你們一起吃晚飯。”

果果沒有任何反對意見,甚至覺得美滋滋。

而中原中也有些不解,連忙問道:“蘭波,你去哪?”

邁著大步向前走的蘭波背對他們搖了搖手,聲音緩緩流淌而出,“昨天沒辦好的事情,今天我得去處理掉,果果就先交給你照顧了。晚點再見!”

就這樣,中原中也稀裏糊塗地接手果果,他狐疑地看著神色輕松的小孩想發問。

果果選擇先發制人,他提出要去中原中也住的地方。

中原中也當沒聽見,露出擔心的表情,反問:“果果,你和蘭波鬧別扭了嗎?”

被猜中但掩飾得很好的果果卷了卷垂在腰間的發梢,淡然自若地說道:“沒有,蘭波最近有點焦慮,總是多想。”

中原中也不大信,“沒看出哪裏焦慮了呀!”

今天的事讓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懂蘭波,對方所圖謀的真的只是找回搭檔並且和解嗎?

果果說出自己所見,“別看蘭波總冷靜得不得了,其實他也很脆弱的,他總是一個人想好多事情,又不願意告訴人,時間久了,心情自然得煩躁。”

“上次就是,大半夜坐外面喝酒抽煙,早上就病了。”果果繼續掰扯,多的也不說,就讓中原中也腦補。

可腦補也驅不散蘭波對中原中也造成的心理陰影,病懨懨還能用冷酷氣勢壓制他的蘭波需要同情嗎?

中原中也忍住拆穿蘭波假面的話——不可能!

聽到內幕的太宰治和森鷗外心裏五味雜陳。蘭波是個脆弱可憐的男人,呸!那個人就是再弱也能打死他們這些知道太多的人。

太宰治幹嘔一聲,“多厚的豬油啊!良心都蒙住了。”

果果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其他人多大心理傷害,他絮絮叨叨講了蘭波其實就是個稍微強點的人類,轉言又提道:“中也,我想去你家。”

話題跳回原點,中原中也開始呵呵呵神情恍惚起來。

他的房間有什麽,空空蕩蕩如酒店,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啥也沒有,去看什麽?看空氣嗎?

看那幾十平米的空氣質量怎麽樣嗎?

那不太好吧!

“換個。”中原中也啞口無言,陷入死循環。

果果眨巴著一雙美麗動人藍眼睛繼續盯著人看,略帶失落地說道:“不可以嗎?”他癟了癟嘴,一副傷心的樣子。

無奈之下,中原中也把求救的視線撇向森鷗外,嘴巴不停地解釋道:“果果,我現在住員工宿舍,沒什麽好看的,我帶你去其他地方怎麽樣。”

果果大失所望,嘆道:“我不要。”

看他一副委屈不說的模樣,中原中也為難得很。他住的地方和蘭波住得差太遠了,那真的不是一個家,連做飯的東西都沒有,純粹就住的地方。

這要是讓被追求生活幸福感的果果看了,指不定想送套房給他。

可中原中也越是這樣抵抗,果果越不想去其他地方。

他就想看看中也住的地方怎麽樣,如果可以他想知道中也平時過得如何,工作環境怎麽樣。

不是聽誰說的,是自己看看。

今天蘭波這一出讓果果預感他們離開的時間迫在眉睫,而那個夢也在提醒他自己活著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在離開橫濱之前,果果必須親自確定中原中也在港口黑手黨到底好不好。如果不好,那麽他走前怎麽也要讓不好變成好。

森鷗外和太宰治看破不說破,人家那互相關愛的情感不作假,他們倆的虛情在二人的真情面前啥都不是。

作為老板的森鷗外還算有點良心,他見中原中也那無奈至極的模樣,出聲替人解圍道:“中也現在住的只是一個臨時的住所,為了安全考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果果,你也不想中也之後沒地方住吧!”

中原中也順勢說道:“我那就臨時住的,什麽也沒有,不圖別的,就圖一個省心。不過以後肯定要換,到時候我弄一別墅,你和蘭波去住都沒問題。現在就別去我家了,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果果見他不停推辭只好作罷,但看不了房子,他也要看看其他的。

至於其他,果果轉身看向一旁眉眼帶笑慈祥的中年人森鷗外,柔聲細語地說道:“森先生,我想去看看中也工作的地方,你能準許嗎?”

他微仰起頭露出美麗的面頰,天藍的眼睛裏閃著光,肌膚在散發柔光的淺色金發襯托下比愛麗絲還白,白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鮮活的生命,耀眼的容貌。

這視覺效果直戳森鷗外心眼子,他完全不能說不,誰能拒絕金發碧眼、天真爛漫的孩子呢!

這不是捏造設定的人偶。怎麽能拒絕呢!這可是活的啊!除了性別不對!哪裏都符合森鷗外的心意。

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壞了,真論武力值又爆表,要是能偏心一點點偏到自己這邊,那都是賺大發了。

森鷗外此刻無比羨慕嫉妒恨,蘭波怎麽可以白撿一個寶,而他白撿一個頂肺管子的活寶。

他平覆著激動的心情,按捺住自己的貪婪,端出溫厚長輩的形象,說道:“當然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哦~”

如果不是森鷗外顏值、聲音都過得去,此刻他應當被打。

果果也不是一般人,淡定地問:“什麽條件?”手裏他攪著頭發,嘴角淡淡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他心裏想的是:敢威脅我就掰斷骨頭。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臉上的姨母笑心裏直發毛,有人犯病,要犯蠢,那孩子心狠手辣折人手指掐人命脈可是一等一厲害。

中原中也怕自己控制不住錘人的欲望,好意勸阻道:“首領,彩畫集會讓人生不如死的。”

太宰治附和著點頭,“死了也要脫層皮。”

見識過彩畫集也聽過彩畫集的森鷗外嘴角抽搐,解釋道:“你們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我是那種找死的人嗎!我只不過是想讓果果換個稱呼,蘭波君才不會像你們想得那樣過分。應該。”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相信蘭波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副:我不大相信,但你是首領,我也不好反駁,你非要太歲頭上動土,我們只能順其自然收屍。

果果見三人有玩鬧的心思也沒生氣,笑得綿軟,問:“要換成什麽呢?”藍色眸子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清泠泠的凝視著人,看著格外神清氣爽。

為了避免被蘭波打死!森鷗外克制住了自己,他說道:“我和蘭波是合作夥伴,以後你就叫我森叔叔好了。”

果果松開繞指的發梢,沒覺得不妥。便詢問道:“森叔叔,現在我能去嗎?”

“能!”心情愉悅的森鷗外立馬說道:“太宰,你也去,你們兩個正好可以交流心得。”

兩個少年的肩膀有一瞬間垮掉,只顧自己高興的金發小孩拉著中也的手搖晃,“中也,我們快點走吧!”軟軟糯糯地喚醒他遲鈍大腦的神經系統。

中原中也心想:這比去他家糟糕多了。

坐車前往港口黑手黨的路上,中原中也惆悵地瞅著趴車窗旁興致勃勃四處觀察的果果,他單手掩面默念:’蘭波,對不起,我管不住果果,他的行動力太強了,他已經知道怎麽利用人了,他被糟糕的大人影響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三兩句話能哄好的娃了。‘

遠在行駛中地車上的蘭波打了個噴嚏,果斷把丘比放得離自己更遠了些。

丘比故意擡爪子撓撓耳朵,細聲語語說道:“你看!我不掉毛。”

蘭波掃一眼,漫不經心道:“哦。”

丘比趴在那哼哼唧唧:“真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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